江尔玉,男,1972年8月生,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红河镇店子村人,曾任潍坊市生态环境局昌乐分局党组书记、局长。
2021年11月23日,昌乐县人民法院以贪污罪、受贿罪、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决江尔玉有期徒刑十一年,并处罚金人民币七十万元。
从职务低时算计如何升职当官,到升职有权力时算计如何寻租变换金钱,从条件比较好时算计如何奢靡享受,到留置后算计给他留多少钱、判多少年、出来怎么办,江尔玉无时无刻不在心里打算盘,他以奋斗开始的人生,在一步步的算计挣扎中,正在以更错误的手段走向毁灭。
“鉴于上面我汇报时脑神经出了毛病,请给我第二阶段态度好的政策,请调整一下涉案金额,控制在300万以内。”“在这里我建议,按照生活25年计算,请从我600万元中划去200万元放在我的银行卡内。”
从被审查调查最初阶段的心存侥幸,到组织谈话时的百般狡辩、死顶硬抗,江尔玉将精于算计的“聪明劲儿”延续到留置期间的各个阶段。
车在江尔玉的受贿手段中是最简单直接的。2020年3月,江尔玉以23万元的价格将自己的一辆实际价格仅为11.63万元的旧大众迈腾轿车卖给昌乐县某塑胶有限公司,并重新购置新款迈腾轿车。同月,他以32万元的价格将一辆旧本田奥德赛汽车卖给山东某集团股份有限公司,差价12.19万元……
“这个车说多少钱他就拿多少钱,周瑜打黄盖,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”在江尔玉看来,这桩买卖你情我愿,没有什么不妥之处。
不光爱算计好车,江尔玉更爱算计钱。在担任县征收办副主任后,他接触的都是可以一夜暴富的房地产商人,这在无形中点燃了他的贪婪欲望,助长了他的攀比心理。
2012年,他借给山东某珠宝有限公司秦某某100万元,月息3分的利率,8个月后秦某某归还本金时,附上了22万元的高额利息……尝到了甜头的他,开始利用职务之便以资金借贷、证书出借方式获取高额收益。
发展到后来,江尔玉直接“空手套白狼”。他先从潍坊某置业有限公司无息借款300万元,然后出借给潍坊另外一家置业股份有限公司,并约定3分利率。6个月后,江尔玉便赚取了27万元的高额利息。
私欲逐渐膨胀的江尔玉,胃口愈发大了起来,公款也成了他的猎物。2019年10月,潍坊市财政局下发了《关于下达2018年度市级生态补偿资金预算指标的通知》,分配给昌乐县市级生态补偿资金73万元。江尔玉在未经相关业务会议研究论证、班子会议讨论决定的情况下,个人决定将资金拨付给四家企业,其中一家就是江尔玉精心挑选、同他关系密切的潍坊某彩带有限公司。
对送上门的现金、购物卡,江尔玉“大小通吃,张口笑纳,来者不拒”。近五百万捆扎好的钞票,数百张购物卡和加油卡,还有价值高昂的金条、首饰、名烟名酒以及新款手机……江尔玉的涉案款物让办案人员都震惊不已。
手握行政处罚、环评审批、污染物排放总量确认、复工复产等各项实权,江尔玉把手中的公权力当做谋取私利的筹码,给钱就办事,不给钱就生卡硬要。
某新能源汽车项目是2020年山东省重大项目,引进之初,昌乐县委主要领导亲自调度推进,各项手续基本办理完毕,但却唯独在环保事项上迟迟卡壳不能落地,即便项目方一遍遍报材料,一遍遍自查自纠,也不能达到江尔玉要求,致使项目一度停滞。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不知所以的项目负责人绞尽脑汁却无计可施,直到收到江尔玉暗示,给他送去25万元,项目才顺利落地展开。“审批权就在我们手里,我们可以说快就快说慢就慢。”面对审查,江尔玉认为理所当然。
在金钱至上的理念下,江尔玉虽然表面不断标榜其工作追求,但私下一面对新兴产业新能源汽车项目卡壳设障,一面又在环保形势如此紧迫之时违规批建高污染项目,严重违背工作要求。谈及一处违规建设项目,江尔玉坦言,“污染大的项目赚钱多,都想上,为什么给他批,因为他给我送了50万元。”
不但如此,疫情过后就在全县全力推动复工复产之际,本应当好企业复工“保障员”“服务员”的江尔玉却人为卡脖子设障碍,致使很多私营企业主或企业负责人不得不给江尔玉送钱送物,以便让企业尽快复工。
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力,江尔玉不信马列信鬼神,找到一名所谓的大师,向其求取“避灾符”,认为烧香拜佛就可以逃避惩处,殊不知,求神拜佛只能是自欺欺人。
在忏悔书中,江尔玉写道:“昌乐环保部门的行政处罚案子,只要找着我,表示表示,一般我就安排不处罚或者从轻处罚,他们就是通过我手中的权力来谋利益赚便宜。”“像抬轿子一样,把我抬着,抬着抬着最后把我扔悬崖里去了。不能怨他们,只能怨自己。”
“老娘这80高龄了没人管,眼看着这辈子是见不着俺娘一面了……”面对办案人员,江尔玉痛哭失声。从最初的的怀揣梦想走向功利世俗,再蜕变为贪婪放纵,最终走向麻木不仁、欲壑难填,如今惨淡落幕的江尔玉面对的是无尽的痛苦和悔恨,只能在高墙里清算政治、经济、名誉、家庭、亲情、自由、健康的人生“七笔账”。(山东省纪委监委||责任编辑 李文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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